Netflix原創影集《認罪之罪》(The Price of Confession)把全道嬿、金高銀、朴海秀、陳善圭塞進同一台絞肉機,允秀的丈夫被發現時頭部凹陷,牟恩在旁邊喝咖啡。這不是懸疑片,是認罪馬拉松:每跑一步,就剝一層皮;每喘一口氣,就吐一句謊。鏡頭像監視器,24小時貼身跟拍,直到觀眾分不清誰是兇手、誰是陪審團、誰只是路過的看熱鬧。

允秀的冰箱門上貼滿便利貼:週一買牛奶、週三接孩子、週四——血跡從這裡開始暈開。警方把冰箱整個抬走,連同她女兒畫的歪歪扭扭太陽。牟恩第一次出現在監視畫面,是在超市冷凍櫃前挑牛排,她對著鏡頭說:「這塊適合煎三分熟。」同一時間,允秀在警局重複:「我只記得煎蛋。」兩條時間線像義大利麵纏在一起,越攪越緊,直到觀眾聞到焦味。

全道嬿把允秀演成一台故障的咖啡機:水箱滿了,卻滴不出咖啡。她在律師面前練習微笑,嘴角抽搐像短路;被問「當晚你先生說了什麼」,她突然爆哭,淚水混著鼻涕滴到檔案袋。金高銀的牟恩則是反向操作:她從不哭,卻在深夜對著允秀家的貓說悄悄話,貓聽完就失蹤了。朴海秀的警探像收費站柵欄,每次抬起來都只讓真相過一秒;陳善圭的角色像掉進絞肉機的洋蔥,切開時才發現裡面有別人的指紋。四人對戲時,攝影機像偷窺狂,連呼吸聲都放大成罪證。

《認罪之罪》把每集做成超市結帳傳送帶:證物一件件滑過,觀眾負責掃碼。第一集掃到允秀的煎鍋,第二集掃到牟恩的日記,第三集掃到一張兒童畫——畫中爸爸頭上多了一個洞。傳送帶永遠不會停,停等於認輸。驚悚不是鬼魂,而是收銀機「嗶」的一聲:你以為買了牛奶,結帳單卻寫著「兇器」。每集結尾不是懸念,而是收據:列出你剛剛相信的謊言,總額永遠是「待認罪」。

劇終時,允秀在空蕩的客廳對著冰箱說:「我認罪。」冰箱門自動打開,裡面只剩一罐過期牛奶。牟恩站在門口,手裡拿著超市會員卡,卡面印著允秀的笑臉。認罪不是終點,而是續費:每年扣一筆記憶,換一張無罪標籤。觀眾結帳離場時,會發現自己口袋多了一張收據——上面寫著:你也認了罪,只是還沒被抓包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